基里巴斯位于南太平洋,由33个岛屿组成,是唯一既跨赤道又横越国际日期变更线的国家,人口6万,90%以上是基里巴斯人,属于密科罗尼西亚人种,长得很像中国人。
基里巴斯于1979年独立,1980年同我国建交,1983年同我国签署了中国向基里巴斯提供物资的协定。
基里巴斯
基里巴斯在赤道上,炎热无比。它的岛屿除大洋岛外,又全部由珊瑚礁组成,岛上没有土壤,也没有淡水,除了椰子树外,其他植物都很难生长。我曾去参观他们试种的菜,西红柿像蚕豆那样大,茄子如小拇指。
当地人民的主要食物是鱼和椰子。他们都是晚上下海捕鱼,清晨爬到椰子树上收集椰汁。白天全岛像火炉一样热,人们大多躺在草棚下休息。
由于岛上没有淡水,每家都有一个蓄水罐,用来储蓄雨水。除椰子和鱼之外,其他一切生活用品都靠进口,主要是从澳大利亚进口。
塔拉瓦
首都塔拉瓦在一个极为狭长的岛上,其形状如一条裤带。当地人说,坐在岛两旁岸上钓鱼的人,可以互相大声对话,问对方钓了多少鱼。
我们夫妇二人于1985年10月30日到达基里巴斯首都塔拉瓦。第二天,我们就去向总统呈递国书。总统府是岛上极少数比较像样的建筑之一。由于天气太热,我没有穿西装上衣,只穿了西装长裤、短袖衬衫,打领带。
1985年10月31日,冀朝铸(左)向基里巴斯总统塔巴伊呈递国书后,同塔巴伊会谈。
没有想到,当塔巴伊总统夫妇出来接待我们时,都赤着脚,塔巴伊总统穿了一条印花布短裤。据说,总统平时不住在总统府,他和老百姓一样睡在草棚里,每天自己爬树割椰汁、下海捕鱼。
呈递完国书,我们乘车在岛上参观。当我们的车在岛上唯一的一条路上行驶时,陪同的人忽然对我们说:“刚刚经过的是塔拉瓦岛最高的山。”
我们惊奇地问:“我们怎么没有看见?”
陪同的人答道:“你们可能没有注意,它只有3英尺高。”
由于小岛过于狭窄,而且地势很低,海风掀起大浪可以席卷全岛。所以海浪高时,岛上的人为了保命就必须紧紧地抱住椰子树,以免被大浪卷走。
基里巴斯总统府邸
基里巴斯只有极少数房屋,那是总统府、旅馆、政府官员的住宅或商店。多数居民的家只是一个顶棚,四周没有墙壁,顶棚下面铺一张草席,既没有床,也没有任何家具。
中国有句话形容人们穷到家徒四壁的程度,也就是说房间里除了四面墙壁之外什么也没有。基里巴斯人则是家无四壁,但是家无四壁的人们并不见得穷。
基里巴斯的民居草棚
在基里巴斯可以看到这样一个奇特的景象:人们白天躺在草棚下,四周什么也没有,却有一个收录机和一辆摩托车。这是因为岛上有些人家有人出去当海员,经常寄钱回家,他们没有什么好买的,就买摩托车在岛上到处骑着玩,钱少一点的人就买自行车;岛上没有任何消遣,就买收录机听音乐。
我到基里巴斯后,商谈向他们提供援助的问题。他们说,希望中国能够为他们建造一个政府办公室,还要中国的加固自行车,因为自行车是岛上最受欢迎的交通工具,只有极少数家庭由于有人在外当海员,可以寄钱回家买日本造的摩托车。
1985年11月,冀朝铸在基里巴斯贝休海边。身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军建造的大炮。
在基里巴斯,还可以看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遗迹。美日双方为了争夺基里巴斯的塔拉瓦这个战略要地,伤亡惨重。在阿贝马马岛上,还有被打落的轰炸机的残骸。在贝休岛的海滩上仍有当时日军修建的炮台,炮口对着大海。在离大炮不远的椰树丛中,有美日两国为阵亡将士修的纪念碑。有趣的是,战胜者美国所修的纪念碑很小,而战败者日本所修的纪念碑很大。
1985年11月,作者夫人汪向同在基里巴斯阿贝马马岛海滩上。旁边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击落的轰炸机残骸。
在岛上,我们还看到几名日本工程师。他们来为基里巴斯修建连接塔拉瓦和贝休岛的长堤。塔拉瓦和贝休岛之间有一条通道,在每天落潮时,人可以走过,但一涨潮,海水便把它淹没了,交通很不方便。修长堤是日本援助基里巴斯的一个项目。
11月1日,我们从塔拉瓦乘坐小飞机来到阿贝马马岛。岛上有一个小小的王室。国王很年轻,大概30岁左右,曾到过欧洲。国王的弟弟曾当过海员,回来后开了一个小旅馆,以《金银岛》的作者罗伯特·斯蒂文森的名字命名。
据说,罗伯特·斯蒂文森曾到过这个岛,并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。小旅馆是几间小草屋,我们夫妇二人住进一个小草屋。它是一套客房,包括一间只能容纳一张双人床的小卧室和一个有两把椅子的小客厅,还有一个可以冲凉的小浴室和厕所,虽然很简单,倒也整洁、明亮。
1985年11月,冀朝铸(左二)在阿贝马马岛上,同岛上居民联欢,一起观看表演。
当晚,我们应邀去参加岛上大酋长为我们举行的欢迎晚会,观看了歌舞表演,舞蹈类似夏威夷的草裙舞。他们还请我们同他们一起跳舞。歌曲是密科罗尼西亚歌曲,很好听,用吉他伴奏。
岛上居民都信奉天主教,教堂是他们唯一的文化活动中心。岛上唯一的砖瓦建筑就是传教士的宿舍和教会办的训练班。